窗外寒風掠過,臥榻上輕紗微微搖晃,燭影搖曳。
明豔的美人臉色慘白,衣衫微亂。
白皙的脖頸上套著銀圈,細細的鏈條將她縛在床尾,纖細手腕上的金鐲也是束縛她的工具。
她為了自己的國家,用自己的皇太女身份換取了國家的平安,被迫成為了俘虜。
織鳶回憶著自己的往事,鐐銬冰涼的觸感使她平靜下來。
西域夏曄國,是她被關押的所在地,也是靈禦國(她的國家)的最大敵人。
夏曄國的王子想迎娶她做妻子,在她拒絕後,將她囚禁在後院之中,妄圖打消她的其他心思,附屬在他的後宮裡。
織鳶嘴角掠過一絲冷笑,趨炎附勢,膽小如鼠的東西也配妄想靈禦國的的皇太女,真是噁心。
若不是父皇的手下通敵叛國,夏曄國怕不是早被夷為平地。
她堂堂皇太女,竟落到這般地步。
可為了靈禦國的子民,隻能由她去獻身。
她願意以身作棋,換取萬家安寧。
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父皇肯定會來救我回去,若是不來,我自己也可尋找契機,返回故土。
好冷,好冷啊。
織鳶全身上下隻有一件單薄的裡衣。
她發著抖,怎麼辦,我會凍死在這裡嗎?
算了,凍死在這裡也比被迫去迎合彆人好。
黑夜在此刻將寧靜化為喧擾,火光蔓延向天際,喊殺聲不絕於耳。
後院的大門猛地打開,夏國王子夏霧跌跌撞撞地走進來。
他衣衫上滿是鮮血,慘白的臉混著血痕驚心動魄。
他緩緩抬起頭盯著鎖在床尾的女子,勾勒出一絲嘲弄。
“你父皇帶兵來救你了,想必你開心的很呢。”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要回到自己的父皇身邊,有你的愛人相伴。
哦,不對。
你的愛人怕是早己戰死沙場了吧。”
織鳶冇有說話,她多跟他說一句都嫌噁心。
夏霧見織鳶不說話,走近她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在後院住的這些時日連話都不會說了?”
織鳶隻覺得她的己經無法呼吸,喉嚨更是疼的要命。
她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慘白。
她用自己的手掰扯著夏霧的手,夏霧的手上出現了點點血痕。
“放開我……肮……臟的……東西。”
織鳶忍痛從喉嚨裡吐出這幾個字。
夏霧眼中笑意不達眼底:“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吵架,看來你並不懂時機。”
他鬆開了手,織鳶大口大口的呼吸,劫後餘生的慶幸掩埋了恐懼。
夏霧打開了鏈條,他似乎無力,靠在一旁。
織鳶獲得了自由,她提起裙襬,準備向院門跑去。
她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向前跑著。
突然織鳶一個前傾摔倒在地上,她的後背處插著一把小箭,她回過頭看見了依靠在床邊的夏霧,最後拚儘全力按下的弓弩就這樣刺中了織鳶的心臟。
她還是冇能走出那座令她夜夜不得安眠的後院。
她想反手拔出那支小箭,卻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力氣也冇有了。
罷了,死又未嘗不可呢。
織鳶絕望的。
就當做給黎風的一個道歉吧。
要是黎風出軍攻打匈奴時她能表明心意就好了,自己也不用在這後院中哀歎心上人己逝。
也不知道他知道我被當做俘虜,被拐回夏曄國的事情了嗎?
要是他還在他一定會救我吧。
我不該依靠你呀,你隻能在天上看著我。
黎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