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酒店大堂左側放著一對新婚夫婦的結婚照,男人名叫錢建國,今年己經五十歲了,女人叫劉成鳳,今年西十八歲。
時歲安把車鑰匙隨意的丟給酒店門口的服務生,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大堂,徑首朝著大堂裡那顯眼的結婚照走去。
“安安,你彆衝動啊。”
跟隨時歲安而來的李笑笑急忙上前一步拉住了站在照片前的時歲安,她的臉上滿是不安,聲音也帶著些許顫抖。
時歲安轉頭看向李笑笑,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然,她抬起右腿,猛的往前一踹,隻聽“啪嚓”一聲,照片仰麵倒下,玻璃相框瞬間破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時歲安仍不解氣,儘管李笑笑死命攔著,她還是一鼓作氣的將剩下的西幅照片也一併踹倒在地。
酒店前台小姐姐和保安這時才緩過神來,紛紛往這邊跑來,試圖將搞破壞的時歲安攔下,好給客人一個交待。
時歲安挑眉冷笑,眼神中滿是不屑:“給我讓讓,我要上二樓去。”
“小姐,這可不行,您破壞了我們尊貴客人的東西,需要跟我去辦公室裡稍坐一會兒,等我們的客人過來處理這件事。”
前台小姐姐攔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時歲安從李笑笑的手裡猛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側身一蹲再往前邁出一大步,便繞過了前台小姐姐和她一旁的保安,跑向了二樓。
凱蒂大酒店,一個五星級酒店,自營業以來從未有過像時歲安這般前來鬨事兒的人,所以不管是前台小姐姐還是保安都大意了,這才叫時歲安得逞。
時歲安衝上二樓,樓梯左邊的榮華宴會廳門口立著一幅一人高的海報,海報上是一對帶著鑽石戒指相交而握的手。
左邊的手是男人的手,右邊的手是女人的手,這雙手的上麵寫著“我們相愛,所以一起攜手到老”,下麵寫著“錢建國先生、劉成鳳女士新婚典禮邀您見證”。
時歲安冷哼一聲,顧不上將這礙眼的海報處理掉,伸手用力推開了宴會廳的大門。
大門外靜謐無聲,大門裡卻熱鬨非凡。
一對新人和司儀站在台上,台上的大螢幕正播放著新人在海邊的旅遊照和婚紗照。
司儀笑看著大螢幕男人喂女人吃蛋糕的照片,動情的說著:“錢先生真是一個體貼的人,我們的劉女士有福了......”。
“是啊,一個是體貼的渣男,一個是有福氣的賤人,當真是天生一對。”
時歲安闊步走上舞台,拍著手大聲說道:“一個野模,在我媽麵前搖尾乞憐、口蜜腹劍,哄得我媽讓她當了助理,另一個,一個小小村官,想要優渥的生活,和女友假分手,當了時家的上門女婿......”“安安?”
台上西裝革履戴著新郎禮花意氣風發的錢建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時歲安。
繼而,反應過來時歲安剛剛說了什麼後,錢建國的臉色由心虛惶恐轉變成了惱怒:“時歲安,你胡說什麼呢?
你外婆呢?
你這是把她老人家丟在了馬爾代夫自己一個人跑回來了?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不孝?”
時歲安聞言忍不住嗤笑了兩聲,她眼神中的嘲諷越發的濃烈:“怎麼?
想轉移話題?
我的外婆我自然是安排好了的,就不勞爸爸你操心了。”
環視了一圈賓客,瞧著錢建國的幾個領導都在,時歲安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孝字牌哽咽起來:“爸,我媽車禍去世還不到半年啊!”
錢建國臉上的怒意陡然變成了尷尬,他勉強笑了笑,試圖安撫時歲安:“安安,你看這麼多客人等著開宴呢,稍晚些爸爸再跟你解釋,乖,你先下去,去和你劉阿姨家的姐妹聊天去,你們快一年冇見了吧?
上回她倆還唸叨著你呢。”
錢建國說完,伸手拍了拍時歲安的肩膀,順勢就要送時歲安下台去。
時歲安扭動了下身子,躲開了錢建國放在她肩頭的手,眼神中滿是厭惡:“怎麼?
怕丟臉了?
怕丟臉就不要做丟臉的事兒啊。”
目光看向台下左手邊第二張桌子上的兩個年輕女子,時歲安又笑了,那笑容依舊是不達眼底的冷笑:“劉紅萱?
劉紫萱?
嗬,確切點說應該是叫錢紅萱和錢紫萱吧?
錢紅萱,比我大了兩歲多,錢紫萱和我是同歲,哈哈哈哈,錢建國,你是不是很得意?”
時歲安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時歲安!
你休要胡說八道。”
錢建國握了握拳,眼神中滿是壓都壓不下去的怒火:“安安,爸爸知道你不想爸爸再婚,可是你也要心疼心疼爸爸啊,你媽媽己經死了,難不成你要爸爸孤獨的活在和你媽媽的回憶裡?
爸爸纔剛剛五十啊,餘生還長,也需要有人陪伴有人照顧。”
“那為什麼是她?”
時歲安質問。
錢建國轉頭看向正抹眼淚的劉成鳳,歎了一口氣說:“你劉阿姨鞍前馬後的跟在你媽媽身邊二十餘年,她看著你長大,是個知根知底的。
且你和你劉阿姨家的兩姐妹從小就玩在一起,情同姐妹,你劉阿姨不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嗬,每一句話都似是為我考慮一般,可是......”時歲安頓了頓,伸手從包裡拿出了兩份檔案:“錢紅萱和錢紫萱兩人的戶口己經遷到了你名下,並且兩人也己經改了錢姓!
你是不是想說既然你和劉成鳳結了婚,她的兩個女兒自然就是你的女兒了,所以就給她們冠上了你的錢姓?”
“那麼,我的好爸爸,你、錢紅萱、錢紫萱三人的DNA檢測又為何是親子關係?”
眾人聽到這裡,紛紛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這可真是好大一個瓜啊......“你,你你,你胡說什麼!”
時歲安深吸一口氣,揚了揚手裡的兩份檔案:“這東西,親子報告,權威機構鑒定,可供查詢。”
錢建國恨的咬牙切齒,可他卻不能把時歲安怎樣,隻能壓低聲音快速說道:“安安,有什麼咱們回家再說,你何必如此啊?
咱們是父女,打斷骨頭連著筋,傷我一千,你也自損八百是不是?”
“我要我媽的模特經紀公司,你肯給嗎?
我要我媽銀行卡裡的所有的錢,你肯給嗎?”